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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无言 他把青春定格在24岁

——追记宁夏“00后”武警战士苗鉴

本报记者 张红霞 通讯员 王 卓

深入污水井仍拼尽全身力气向上托举落井群众,这是24岁的武警宁夏总队某部战士苗鉴留在世上的最后身影……

8月2日17时38分,在金凤区魏家桥村一污水提升井旁,崔某掉入深约4米的污水中。苗鉴不顾自身安危踩着铁梯下井施救,崔某成功获救,苗鉴不幸牺牲,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生死救援40秒

事发当日,已经在银川市从事污水管道维修工作9年的崔某对魏家桥村的一口污水提升井进行维护作业。

这口污水井入口狭窄,井口直径约2米,深约9.2米,井下还存有深约4米的污水,氧气稀薄、臭气刺鼻。崔某只待了一阵便感觉头晕,刚向在井外等候的妻子大喊:“我不行了”便失去意识,扑通一声跌入污水中。眼见这一幕,崔某妻子急得直跳脚,不停哭喊:“救人啊!快来人啊!”

此时,苗鉴、周焰、刘帅、刘华龙、王祎斐5名战士恰巧跑步路过。苗鉴听闻后,立刻对他们说:“有人喊救命,快跟我来!”随即大家方向一转直奔现场。

经过与崔某妻子简单交谈,几人迅速了解原委。苗鉴扒着井边向内观察发现,除了随着泵机翻滚的污水,没有半点人影,众人的心一下子跌入谷底。污水井内有毒气体含量高、氧气含量少,贸然进入危险性太高……接受过部队多年安全教育的几人深知井中危险,无需指挥便分头行动:刘华龙返回大队汇报情况,并请其他战友协助救援;苗鉴、周焰、刘帅3人在现场商讨营救事宜;王祎斐到附近寻找施救器材,最大程度缩短救援时间。

虽然分头行动有序,可面对心急如焚的崔某妻子,苗鉴盘算着崔某跌入污水井的时间,深知再多等一秒,崔某就会多一分危险,他对周焰说了句“我下去看一看”后,便深吸一口气,踩着铁梯下了井。担心他独自下井应付不来,周焰也紧随其后,一起跟了下去。

到了井下两人发现,井口下方5米只有一个不到60厘米宽的平台可供站立,平台与水面间还有近半米落差。经过几番搜索,苗鉴终于在漆黑的污水中发现了已经失去意识、仅有头顶处于水面以上的崔某。

“哥!抓住我!”可任凭苗鉴如何向水中的崔某呼喊,都换不来半点回应。

苗鉴、周焰两人决定结成“人梯”。周焰一手抓住铁梯扶手,一手抓住苗鉴的手臂,苗鉴半个身子探出平台,另一只手向水中崔某伸去。就是这一伸,让危机有了转机。苗鉴伸手拨动下,一把抓住崔某的衣领,奋力一提便让崔某的口鼻脱离了水面。可由于崔某身体受力上下浮动,致使苗鉴失去平衡跌入污水中。周焰心急如焚,立刻向前扑,没抱住苗鉴的身体,却抓住了崔某的衣服。

自救是人落水之后的本能自救行为。但面临生死抉择,苗鉴没有一丝犹豫,奋力托举将生的希望给了崔某。

与此同时,周焰也在平台上奋力提拽,合力之下,终于将崔某从污水中拉出,并挂住一根设备铁链使其暂时脱离溺水危险。周焰转身再找苗鉴,却因吸入有害气体过多、缺氧等原因,全身一软便瘫倒在了平台上。他强打起精神向水里望去,只看到污水中泛起一串泡泡,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据在井口目睹全程的刘帅事后回忆:这时距离他们跳下污水井救援刚刚过去大概40秒。

“愿为祖国和人民奉献一生”

“污水井下还有人,苗鉴上来了没?”17时47分,周焰在卫生员的心肺复苏下转醒后,颤抖着双唇说出第一句话。

“放心吧!大家正在救呢!”听着战友们的回答,周焰晕晕乎乎地被抬上了救护车,和崔某一同送往医院。

但周焰不知道的是,此时前来协助救援的战士朱红伟已经头戴防毒面具、身系攀登绳,多次潜入污水中搜索苗鉴的踪迹。

“没找到!还是没找到!”最后一次返回地面后,已经出现胸闷、恶心等气体中毒反应的朱红伟,向在场指挥救援的支队领导急切地报告。

“让我来!”“我再下去!”随着时间推移,井口边的官兵越聚越多。他们纷纷请战,接过朱红伟腰间的攀登绳,戴好防护器材,下井进行多次搜索。

“水太深了,啥也看不见。”眼见多次搜寻无果,井下污水浓稠、难以分辨,支队领导联系地方消防救援力量紧急增援。

排空污水、清空淤泥、净化井内气体……经过4个多小时的紧张搜救,22时10分,苗鉴被打捞出井,经现场医护人员确认,已无生命体征,不幸牺牲。

噩耗传来,上下悲痛。在医院陪护救治的崔某妻子得知消息后悲痛万分:“他的年纪还那么小……”

在武警宁夏总队医院全力救治下,生命体征刚刚平稳的周焰哭成了泪人:“我不后悔陪苗鉴下井救人,但我后悔没能在最后一刻保护好他。”

入伍4年,苗鉴2次递交入党申请书,在战友眼中他是“轻伤不下火线的铁汉子”“热情正派的好老兵”“博学善教的好师长”,正如指导员靖志阳对苗鉴壮举的评价:“这不是他的临时起意,而是长期养成的本能!”

今年2月,苗鉴向中队党支部递交了一份入党申请书,其中写着这样一句话:“为祖国为人民奉献一生,实现最大的人生价值……”

苗鉴用短短40秒践行了对党和人民的承诺,完成了挽救生命的伟大壮举。

“苗鉴用自己的行动,践行了自己的誓言,是所有战士学习的榜样。”指导员靖志阳说。

苗鉴是固原人,从一名普通青年成长为英雄战士,他的身后留下了一串平凡而又坚实的足迹:2000年4月出生,2020年9月入伍,被表彰为“四有优秀个人”一次,获嘉奖一次,两次递交入党申请书。

8月6日,经金凤区政府研究决定,授予苗鉴、周焰“见义勇为先进个人”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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