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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志洪:把文化“大篷车”开进千家万户(二)

王志洪:宁夏驻京办事处的韩主任对我们特别热情,介绍宁夏的情况时讲了很长时间,我们听得也特别认真,话里话外全是宁夏的好,而且还有针对性。听他的口气,宁夏就是个充满鲜花与歌声的地方,我们听得热血沸腾,充满着期待,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到宁夏。韩主任还给我们背诵了毛主席的诗。“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我们回去就找毛主席的这首诗,“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感觉主席的诗歌太豪迈了,充满了革命的浪漫和坚定,似乎就是为我们出征写的。那时我们都是艺术学院的毕业生,接受的教育不仅是艺术,更多的是为祖国奉献一切的理想追求,青春的理想与豪迈再加上韩主任的鼓动,全部变成我们投身边疆的力量,真的有些热血沸腾。

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整班的毕业生被分配到宁夏是件大事。宁夏文教厅还派时任宁夏话剧团团长叶勃到北京去接这批学生。叶勃是位资深的老革命,也是早期支宁的干部,他在学校给学生们讲话时说得就客观了许多。他看到这批热血沸腾的艺术学院的学生时,讲得更多的是宁夏的发展潜力和共同努力后会争取到的美好未来。他还特别提醒所有的学生,要充分做好艰苦奋斗的思想准备,在敢于吃苦时还要善于吃苦,能够吃苦。也算是给这批充满艺术浪漫的大学生提前打下了面对困难的预防针。在王志洪的记忆中,来宁夏的火车上,27名艺术院校毕业生的歌声盖过了火车的轰鸣。激情与豪迈让所有的同学都无比兴奋,一路欢笑一路歌,还有同学现场表演快板诗,这都成了车厢里的风景,在乘客的掌声中他们到了银川。

宁夏政府还派出文教厅领导到车站接他们,为他们提供了最好的招待所。银川给王志洪和他的同学们留下的第一印象十分美好,晚秋的微风轻柔拂面,风中带着北京闻不到的土腥和瓜果成熟的醉香,一切都那么浪漫,一切又都那么陌生,充满着生机。

王志洪:到银川后把我们安排到自治区第二招待所,条件真的特别好,都是地瓷砖,房间里的家具也很好,一个房间有3个钢丝床,软软的,比北京住得还好,感觉特高级,特别舒服。第二天一早,自治区人事局的领导把我们召集起来,给我们发工资,每人52元。我们都是刚走出校门穷学生,一下子拿到这么多钱,那个高兴劲无法形容。早饭后下起了小雨,招待所服务员告诉我们旁边就是中山公园,大伙一听就吵着要去公园转转,也不怕被雨淋了。那时候的中山公园有种原始的美,令人陶醉。晚秋的落叶静静地铺在林间小路上,一片金黄,祥和宁静,纷纷落下的树叶在地上铺了很厚的一层,脚踩上去柔软潮湿,充满了诗情画意,感觉特别好。

初到宁夏,季节的恩惠和特殊的环境给王志洪和同学们有了诗情画意般的美好与新鲜,再加上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工资和相对便宜的物价,一路车马劳顿的身体顿感轻松,反而多了种新鲜与兴奋。在北京商店中华、凤凰等香烟都是凭票供应,而在这里是可以买的,商店的好烟让他们扫了货。几个男同学还扎堆吃了3毛钱一碗的羊肉泡馍,鲜香清亮,汤里再加上些羊油炸的辣椒油至今难忘。刚到银川的那个早晨,所有同学都品味到了宁夏的美好,在摩拳擦掌中又坚定了他们扎根宁夏奉献青春的决心。

王志洪:从我个人来讲,从到宁夏的第一天起,所有的印象都特别好,因为有了这种第一印象的美好,后来也没感觉到宁夏有多么苦。到银川后的第三天,宁夏回族自治区委员会书记处书记马玉槐到招待所接见了我们,鼓励我们要努力学习,与群众打成一片,争取做一名合格的无产阶级革命文艺战士。马玉槐的讲话很有鼓动性,听着也很激动,立志要献身艺术来报答党的培养和这里的人民。

尽管宁夏政府迎接这批学生的规格很高,52元的工资也让他们有了短暂的富人感,但接下来劳动锻炼还是让他们有些吃不消。按当时的规定,所有毕业分配的大学生都要先接受一段时间劳动锻炼。当时的说法是:锻炼思想、磨炼意志、坚定理想、锤炼红心。

劳动锻炼的场所是银新公路的建设工地,挖土方、筛石子、拉灰渣、挥铁锹,这些重体力劳动对艺术学院出来的学生来讲确实是道难过的坎。一个月后王志洪又被分配到永宁县养和公社红星大队,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王志洪:去农村前还给我们作了动员,说大学生不仅要在学业上毕业,还要接受劳动锻炼,在思想上毕业。在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一段时间后,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又全面开展,我们这些大学生又成了社教的骨干,无非就是帮助生产队抄抄写写,出几块黑板报,又搞了大半年。直到第二年夏天才从社教队抽回来,分到了宁夏文工团话剧队。

当时宁夏话剧团还没成立,只是宁夏文工团里的一个话剧队,人员不到10人,真正的话剧没有演过,多数是送文艺下乡,为各种庆祝活动搞演出,演出的节目政治性很强,算不了艺术,更多的是快板书或革命歌曲大家唱。

(拜学英 蔺银生 撰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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