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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考古事业的参与者和见证者——牛达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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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达生:新中国成立时,保险业务也很少,工作不忙,还管饭,那时候只要管饭的单位都是好单位。到了1954年,有一天看到西北最大的报纸《群众日报》上有招生通告。通告上说:为了鼓励青年职工提高文化知识,大学要面向青年职工招生,叫调干生,但要参加考试。是为了培养新中国更有知识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单位负责党务工作的一位领导认为我年轻,有培养前途,支持我去参加考试,还放了3个月的假,让我集中精力复习功课。我初中都没有读完,高中更没上过,所以觉得考理工科肯定不行。但我喜欢历史,文科底子也相对要好些,于是就报考了西北大学历史系,居然考上了。拿到通知书高兴的很,开学前从银川出发,走了4天到了西安,1954年到1958年在西北大学上了4年大学。

牛达生在西北大学读书的4年间,有三件事让他终生难忘,一件是大三时学校开设了选修课,当时他选择的是考古专门化课程,也就是后来的考古专业,这个专业课的选择打开了他后来60多年的事业之门。因为是新课程,没有师资,就从北京请了考古专家和古文字专家来学校讲学。考古的神秘和古文字奇妙演变让他产生了浓浓的兴趣,也为他今后潜心考古奠定了最初的理论和兴趣基础。有机会听当时国内一些考古权威的亲传十分难得。

第二件事是系主任老师看他忠厚老实,又肯学习,给他介绍了一位很漂亮的小学老师做女朋友,谈的很投缘。第三件事是1957年的大鸣大放和随后的反右斗争,运动初期是号召要大鸣、大放、大字报,鼓动学生和老师向上级领导提意见,说是为了帮助党整顿官僚主义、主观主义和形式主义,不鸣不放的就是掉队分子。运动中,牛达生也提了点意见,运动后期因自己提出的意见还受了处分,在思想包袱的重压下,他不愿拖累女朋友,也就断了来往。

牛达生:我们是1958年毕业,那时候正准备成立宁夏回族自治区,我们七个同学一起回到宁夏,我被分配到博物馆。说是搞文物研究,但真正接触到的文物工作并不多,更多的是办一个接一个的运动展览,四清运动展、忆苦思甜展、阶级斗争胜利展、文化大革命成果展、一打三反运动成就展等。那时候运动也多,配合运动的展览也多,整天编写展览方案、收集展品、布展陈列,最后是接待观展群众。

真正回归到考古专业上已经到了20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那时候博物馆把原来的考古组分出来了,成立了自治区考古所,开始也就搞些简单的文物库房保管、文物鉴定、文物登记、录档等事务性工作。

这个时候我开始接触到了西夏钱币,算是进入了考古专业的大门,我的研究也是从西夏钱币开始起步的。那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我们在做考古调查时,先后在贺兰山的大风沟、榆树台以及银川滚钟口的几条常年流水的河道里发现了几枚古钱币,顺着河道往上走还不时能看到。这个很不应该,因为那些地方都是人迹罕至,又没有人类迁徒的记录,只有些零星的战争记载和放羊人,怎么会有大量的钱币呢,而且是顺着河流向下游散布,距离有好几公里。我们开始大胆推理出一种可能,就是在河道的上游可能有埋藏钱币的地方,流到河道里边的钱币是受洪水冲击后进入河道。我们就在这个推理下开始顺着河道向上游找,很辛苦,找到河道里再看不到钱币的位置开始向河道两边的荒坡上拓宽,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惊喜来了,而且是接二连三的惊喜,一下子发现了3个西夏时期的窑藏钱币坑,也叫钱窝子,挖开后取出了大量钱币,有好几麻袋。

刚开始我们并不能断定这就是西夏钱币,于是马上把发现的结果向单位报告,领导开始也没特别关注,就指定由我负责整理和研究,但如何整理和研究我也根本没有可参照的整理规范或办法,全部是摸着石头探路。

整理西夏古钱币是我考古研究走出的第一步,也是件非常辛苦又枯燥的工作,由于在贺兰山脚下,气候干燥,荒原又有较大的坡道,没有积水条件,所以埋藏古钱币的钱窝没有受到过多的自然侵蚀,保存的比较完好,很多钱币上边的花纹和模印字都能清楚地识别。我们就天天在几麻袋古钱币里翻腾,铜锈粉尘飞扬,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那时候我经常想起上大学时西北大学的校长候外卢,他讲课时说的一句话,就是搞考古的别想着早早功成名就,要穷经皓首,大器晚成,如果坐不了冷板凳、啃不了冷骨头,还可能一事无成。

整理西夏古钱币的最初阶段,也就是凭着自己对考古工作的浓厚兴趣、加上学校打下的考古理论基础,让我坚持下来并从中找到了无限的乐趣。

(李习文 蔺银生 马君武 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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