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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马争权 宁夏教育厅厅长频繁更迭

席怀瑜

解放前,宁夏与解放区陕甘宁边区政府相邻,国民党政府教育部为了防范青年学生投奔解放区,因而对宁夏教育厅厅长的任用,有着高度的警惕性和恐惧感。

马鸿逵于1933年接任宁夏省主席后,认为宁夏是马家祖孙称王称霸之地,省政府的民政厅、财政厅、建设厅、教育厅四大厅及军队大权都应掌握在他的手里,只有这样才可以为所欲为。但是,唯教育厅厅长一职国民党政府紧紧抓着不放,由教育部任命选派。因此,马与国民党政府教育部在争夺教育厅厅长任命权上展开了明争暗斗,互相排挤,致使宁夏教育厅厅长频繁更迭,教育事业受到极大的损失。

1933年,国民党政府教育部委派中统特务葛武棨充任宁夏省政府教育厅厅长。葛武棨自认为有中央为政治靠山,又是日本留学生,不向马鸿逵阿谀奉承,同时,葛武棨亦无久待之意。1933年冬季,马鸿逵命令教育厅利用寒假筹办冬期教师讲习所,集训全省中、小学教职员及中学、师范三四年级学生共400余人,集训自11月1日至次年2月结束,为期3个月,采取军事训练的手段,向学员灌输反共思想,以便实现“防共保家”的目的。当时,马鸿逵派来20多个军事教官,对学员任意施行体罚。如军训教官张应堂打断学员张永吉的腿骨,无人敢过问。教育厅厅长葛武棨借口看不惯马的军阀作风,乘机离开宁夏。

1935年,教育部又派原马鸿逵在河南信阳驻军时期的国民党特派员童耀华来掌宁夏教育厅厅长之权。此人有烟、酒、赌等嗜好,在经济上是大手大脚,爱摆阔气,常擅自挪用教育经费。他带来的一批亲信友好,除在教育厅安插秘书主任夏杏园、科长高某(名字记不清)、督学刘英等主要人员外,还在各中等学校安置校长、教师多人,如宁夏中学校长马庆瑞、宁夏师范校长杜金桂,教师姬风明等,大都不是以办好宁夏教育为目的,而是为了混个资历和暂时过个旅游生活而已!

1936年2月,童耀华签呈省府,恢复宁夏、宁朔、平罗、中卫、中宁、金积、灵武7县教育局,并增设盐池、预旺(今同心)、磴口3县教育科员;在宁夏县所属金贵乡、宁朔县所属纳家户、灵武县所属吴忠堡各设乡村教育实验区,大搞铺滩设点的实验区。是年夏,童耀华秉承马鸿逵旨意,办理暑期教师训练团,马鸿逵任团长,童耀华任教育长,从6月15日开始到9月3日结束,参加者除各中等学校部分教职员及全体学生外,各县教育局全体职员以及全省各级小学教职员全体参加,侧重清理进步思想,进行军事训练。

童耀华到宁夏后,发现马鸿逵经常占用教育经费以扩充军队。而童耀华生活奢华,也乱挪用教育经费并扣发小学教职员工资竟达半年以上,引起全省教师的不满,纷纷申请速发工资。这时,马鸿逵摆出一副清官面目,于1937年冬,以贪污之名,撤去童耀华的厅长职务。此后,马鸿逵让童耀华筹办《贺兰日报》,并兼办他的外交事务。童耀华从此郁郁寡欢,后病故于宁夏。同年12月,马鸿逵委派省府秘书长叶森代理教育厅厅长。

国民党教育部于1938年5月委派天津教育界著名人士时子周为宁夏教育厅厅长。时子周带一批亲信人员,有赵光宸、张裕良、王建新、刘述先等人。时子周搞教育多年,为人刚直不阿,工作认真踏实。马鸿逵在宁夏禁烟以后,曾给政府四大厅和军队八大处的全体官员按职级发给大烟土,其中厅处长以上100两、科长级70两,科员级30两。但是,时子周和他带来的人员一律未接受烟土。马鸿逵又分给教育厅马拉轿车一辆,以备厅长办公用,时拒绝不要,仍步行上班。时子周的工作因受马鸿逵的限制,遂于1939年秋借口到中央教育部述职再未回宁。

1939年冬,教育部接着派该部边疆教育司长骆美奂为宁夏教育厅厅长。骆美奂圆滑世故,手腕灵活,思想反动,与马鸿逵应付尚好,但也于1943年春离宁。

1943年秋,教育部委派社会教育司长王星舟为宁夏教育厅厅长。此人是个典型的政客,处事圆滑,见风使舵,尚能应付马鸿逵的意愿。1944年,王星舟认为宁夏中学校长樊应福只管教学质量,不重视学生的思想教育工作,即将樊免职,王星舟自兼该校校长。王星舟为了迎合马鸿逵的要求,每天清晨集合学生做精神讲话,宣扬了“忠孝仁爱、信义和平”“礼义廉耻”(当时的校训)等孔孟之道。

王星舟对宁夏教育事业以维持现状为准绳,以不触犯马鸿逵的旨意为目的。因此,王星舟并没有发展宁夏教育事业的思想,仅为混上教育厅厅长的资历,以便将来飞黄腾达。但他仅维持到1945年秋便借故离开宁夏。

马鸿逵乘机委派自己部队政治处长张仲璋兼代教育厅厅长。但国民党教育部遂于1946年委派杨德翘任宁夏教育厅厅长,但杨德翘只任至1947年上半年就离开宁夏。此时,解放战争全面展开,国民党教育部有些自顾不暇,就放弃这一权利,马鸿逵乃于1947年下半年委派宁夏省地政局副局长杨作荣任教育厅厅长。杨作荣是马鸿逵的甘肃老乡,当然一切唯马是瞻。

1949年上半年,杨作荣仍回地政局任局长,马鸿逵又委派宁夏省党部委员张济美任教育厅厅长,仅维持到宁夏解放。据说张济美是因陷害共产党员孟长有有功而被马鸿逵任命为教育厅厅长的。宁夏解放后,张济美被镇压。

马鸿逵统治宁夏17年,竟然更换了10任教育厅厅长。这些厅长到任以后,其中除时子周外,多数是各逞其能,打击迫害进步师生,不认真发展宁夏教育事业,致使教师惶惶不安,无法教学,让学生则无法安心学习。因此,解放前宁夏教育远远落后于全国其它各省、市,都是由于马鸿逵不重视教育造成的后果,也与教育厅厅长频繁更迭有密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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